拾叁天气阴

bababa baraba baya

【昀晨】眼泪の硬控

#张一剑x晨药师

#ooc 特别有  编造 有  逻辑 没有



#以上






晨药师的丹炉房炸了。


张一剑循声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灰扑扑的一团从那冒着黑烟的房内走出,他上前去,就对上了晨药师那此刻全身上下最干净的一双眸。


“张一剑……”


晨药师揉揉鼻尖,对于在对方面前灰头土脸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且他前几日才在对方面前夸下海口说他要的那药是小菜一碟,分分钟给他炼出来,结果倒好,不仅没炼成,可能还得劳烦人家帮帮忙收拾残局,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尴尬的同时又夹杂着几丝懊恼,以及星星点点的心虚。


——但他发誓这绝对不会促成他的眼泪。


因此当一颗圆滚滚的泪珠顺着他翘而长的睫毛滑落,当着他和张一剑的面直接砸在衣襟上的时候,他和对方是如出一辙的震惊——或许不止,也许他的震惊较之对方要更多一点。


毕竟晨药师从小便没有怎么哭过。


据他那如今已经不怎么忙谷中事务的爹回忆,就连在襁褓中的时候,晨药师也没有怎么如同其他婴孩一般哭闹过,这一度让他爹以为这孩子莫不是有些什么问题,为此还钻研了好几个月缘由。


因此,在此刻,这滴眼泪就显得特别、特别奇怪。且不合时宜。晨药师眼睁睁看着张一剑的表情由呆愣转为震惊再转为无措,对方甚至有些同手同脚地安慰他,语气急切又笨拙,那双平日里灵巧挥舞着长剑的手此刻抬起又放下,一副不知该往哪放的模样。


于是晨药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伸手在张一剑脸上也抹了一道灰印,然后笑着说,大抵是被炸起飞扬的药灰入了眼睛导致的。


“啊、哦。”


药王谷的少谷主急着去将自己打理干净,于是便忽略了他昔日的同窗那躲闪的眸和不自然停顿的话。







在那之后几天,晨药师都没有见到张一剑。再见到的时候,对方捂着肩膀靠在他的房间窗旁,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隔着一扇窗的距离传进屋内,晨药师双手搭在窗边,蹙着眉看对方,“你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不是那点事嘛。”


张一剑语气浑不在意,“我这次来可不是听你说教的,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示意晨药师接,“这是你之前说想要去找的吧,我刚好看到了,顺路就给你带回来了。”


晨药师把那包裹接下,倒也没有急着去拆开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味药材,只蹙眉盯着张一剑看了又看,把给完东西就想离开的人看得有些发毛了,忍不住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问他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没事。”晨药师的眉还是蹙着,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干巴巴地憋出几个字来,“注意安全。”


“好。”张一剑弯着眸笑道。他抬脚想走,又扭头来对着晨药师说,“过几天我还来找你。”晨药师嗯了一声当做回应,看着对方在月光下的身影逐渐消失,才把窗关了回到桌边,打开那个包裹来。


里面除了他找的那味药材外还有几个零嘴,晨药师把药材收拾好了,伸手点了点那点零嘴,啧了一声,摇摇头似抱怨又似感叹,“还拿我当小朋友啊。”


他想起还在山海派求学的日子,之前待在谷里都没有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于是除了研究自己喜欢的药草之外,晨药师还特别喜欢去那些热闹的地方逛一逛。有次张一剑又追着出来了,他看看天色觉得再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生拉硬拽着张一剑陪他逛街,还说服对方可以顺便带点东西给甄小武。


就是在那个时候,张一剑从晨药师那里得知他可以称得上是枯燥的童年,而他也知道了张一剑那只充斥着锻炼,可以称得上是乏味的生活。于是他把刚买的糖葫芦塞到张一剑嘴里,笑嘻嘻地说请他吃。


“好吃吗?”



——“好吃吗?”


晨药师几天后再次接见这不速之客的时候,张一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血腥味也更浓郁了,晨药师看见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好的伤口,皱着眉从他那里得知了之前给他的药已经用完了的消息。


“你不会自己去买吗?”


晨药师没好气地把人扯近,惹得张一剑龇牙咧嘴地说疼。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表演得这么浮夸的,晨药师却还是放松了力道,示意对方进屋里来,给他处理伤口。


“我这屋都要成你的药馆了。”


晨药师把张一剑的外袍掀开,拆下他粗糙缠上的绷带,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没好气地说,在得到张一剑卖乖的回话后,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哎呦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张一剑疼得手臂一抖,急忙对着晨药师保证。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低头去寻对方的眼眸,却突然看见有一抹晶莹滴落下来,把红色的血晕染开来。


然后是一滴、再一滴。


这下张一剑是真的慌了神了,他伸手想给晨药师擦泪,抬到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状况没法抬手,只好放缓了语气,结结巴巴地哄他,“你别、别哭啊。”


“你别哭啊。”


晨药师吸吸鼻子,然后抬头狠狠瞪了张一剑一眼,眼泪倒也是止住了。他把人的伤口处理好,在张一剑要离开的时候,扶着门框把那点甜嘴的零食摸出一块来塞进了对方嘴里,然后挥挥手和他告别。


“很好吃。”晨药师说,“下次还给我带吗?”


张一剑点头。他看着晨药师回身关门,对方的长发从肩膀处倾泻而下,月光在上面笼上一层薄薄轻纱,显得他整个人像是一块温润的玉。


于是他想起上次离开后又折返,他趴在没有关紧的窗边,看到对方坐在桌边的时候,从眼尾缓缓滑下的泪。


那泪莹润,一点一点地,被皎白的月光悄悄送进他的眼底。






张一剑其实早知道晨药师那泪的缘故了。


晨药师在发现的第一时刻便告诉了他,解药如今还没研制出来,左右这药效也只是在情绪比较浓烈的时候或是波动得比较大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掉眼泪而已,晨药师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张一剑,回去之后又心神不宁了几天,那几天他梦里全是晨药师的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一下是晨药师偷偷逃课被他抓包了,瘪着嘴假哭和他撒娇说能不能别管他了;一下又是晨药师抓着他带血的衣裳用带着泪光的眸哀哀地看着他说『注意安全』;更多的时候是晨药师迷离着眸隔着水雾看他,朦胧的眼里面雾浓了,就汇聚成水珠从脸颊滑落,然后被他用手一点点地拭去。


张一剑觉得自己是疯了。但他梦里都是对方。有旖旎的、暧昧的、不敢看清的梦在他夜里一遍遍地轮回,让他几乎要不知道怎么面对晨药师来了。


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减少去找对方的频率,可这也不是他所想要的。于是他只好悄摸藏起那些心思来,还是假装对方的好兄弟好朋友和对方相处。


——但他终归还是忍不住。


于是在某次深夜蹲守在晨药师床旁边盯着晨药师的时候,张一剑看了眼对方从被褥里面滑落出来的手,小心地给塞回被窝之后,抬眼却对上了晨药师的视线。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张一剑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心脏骤停。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太奇怪,活脱脱一个痴汉行径,因此在面对晨药师的询问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就想逃走了。


“你真当我不知道啊?”


晨药师带着笑意的话拽回了他的神思。张一剑看见晨药师弯起了眸,他的唇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语气里面有好笑有调侃有很多情绪,却没有他最不想发现的厌恶。


于是他忽然就有了勇气,告白的话语就那样脱口而出。


晨药师愣了一下,然后被说出这句话的张一剑附身靠近,以至于他不得不后仰,露出他修长的脖颈来——不是,有必要靠的这么近吗?他想。


但逐渐逼近的另一个人很快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张一剑看着明显已经开始大脑宕机的晨药师,对方的眸睁得圆溜溜的,唇瓣微微分开,显示着主人的惊讶。


于是他带着一点诱哄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他可不可以吻他。


晨药师还没来得及回应,唇上就覆上了另一个人的温度。须臾过后,他的手忽然卸了力,然后被张一剑伸手捞住了后倒的身躯,眼泪在逐渐稀薄的空气里面一点点蓄满眼眶,然后顺着他的眼尾滑落下去。


在被放开的间隙里,晨药师缓着呼吸,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有温热的吻落在他的眼尾。他溢出的那些眼泪被对方一点点地吻去,然后在下一刻,又重新蓄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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